蒋兰便有些奇怪了。一是奇怪单子文是怎么认识易楚的,而且关系好像还相当的不错。二是奇怪,这次酒会的贵宾休息室都是给客人准备地,单子文哪来的这个特权?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仿佛是看到了蒋兰的疑惑,侍者笑道:“这家酒店是单先生地产业,这次的酒会也是他承办的。除了贵宾休息室之外,几位先生小姐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尽管提出。单先生说了,到了这里,易先生就是主人。” 单子文如此盛情,连主人都让给了易楚,易楚自然也不会客气。 他站起身,笑着问蒋兰道:“老板娘,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 蒋兰笑道:“你们先去吧,我可走不开,胡大市长马上要致欢迎词,我这个小兵可不敢走开。还是等他‘训完话’后,我再去找你们吧。” 李德生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低声笑道:“你这个小兵虽然不敢走开,可却有胆子给他使绊。” 蒋兰打开胖子的手,咬唇笑道:“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好了,好了,这样的训话也没几次了。此时高台,他日却是樊笼,就让我看完他最后的表演吧。” 留下蒋兰后,易楚、乔丹和李德生跟着侍者去了贵宾休息室。 韵兰阁地三楼空间极大,结构与剧院有点相似。中间是大厅,可举行酒会、宴会。而贵宾休息室则在上方的开放式的回廊上,很像是剧院里看戏地包厢。而实际上,这种休息室同样是开放式的,透过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整个大厅。 这次的酒会注定是很热闹的,三人上楼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转身的一瞬间,一个俊朗的帅哥侍者托着酒盘混进了大厅…… 大厅里,胡子兰开始致欢迎词。 而在某间贵宾休息室里,一个脸色阴骛的男子正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 这个男子大约五十来岁,穿着一件唐装,手里的一个烟斗正散发着袅袅的青烟。 阿酒已经脱下身上的侍者装,一脸无所谓的坐在沙发上,说道:“七哥,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七哥轻轻的哼了一声:“先说第一件事情,南学亮现在在哪里?” 阿酒摸着鼻子:“当然是在我手里。” 七哥转过身,盯着阿酒,问道:“为什么要抓他?” 阿酒笑了笑,说道:“七哥,你干脆直接问我为什么‘反水’好了。七万八绕的,你也不嫌累?” 七哥点了点头:“那好,我等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酒稍稍沉吟,说道:“其实这事说起来也很简单,当然,也很丢脸……七哥,不是我要去抓南学亮,而是在这之前,我就先被人给抓了。” 七哥闻言,一脸的震惊,急道:“你是说……你失手了?这怎么可能,这种小地方,又是内地,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会失手?” 阿酒泛起一抹苦笑,说道:“就是因为这里是内地,所以我才失手。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凭我的这身本事,天下大可去的。但是他又告诉我,他说的天下并不包括内地,假如有一天我来到这里,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夹起自己的尾巴。呵呵,当初师父说这话的时候,我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就没听进去……”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但现在我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了。唉,往事不堪回首啊……七哥,你是没看到,抓我的那人,简直就不是人啊。我在面前,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七哥这时反倒冷静下来,嗤笑道:“我也是混江湖的,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给我说故事啊?” 阿酒也懒得多说,笑了笑,便道:“信也罢,不信也罢,我也没打算往深里说。七哥,给你一个忠告,想发横财还是去找那些洋人吧。在内地……至少在宁南,你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另外,南学亮的事情你也不要多管,只当是破财消灾,又或者是丢卒保车。” 七哥知道阿酒的性格,听他说的认真,心里也是费了思量。 他皱眉道:“南学亮不算什么,少了他,最多半年的时间,我就能重新织一张网。而且,看在你阿酒的面子上,这些损失我也认了。但我实在是不明白,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人,竟是把你吓成了这样?” 阿酒耸了耸肩,说道:“丢脸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你……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七哥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不要妄想着从我这里挖到什么。老实说,我遇到的那些人,不是你能忍得起的。话说这南学亮,也是倒霉催的,不知怎么就惹上了人家。这下倒好,连面都没照,却只有等死的份了。” 七哥沉吟良久,在心里反复权衡着阿酒这番话的真假。 过了好一会,他抬头说道:“好吧,我接受的你的建议,不过阿酒你记住,你现在已经欠了我两个人情。” 阿酒叹了口气,说道:“别说两个了,就是十个也不打紧,但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从今往后,我阿酒就算是改邪归正了,作奸犯科的事情,七哥你省省心,就别再找我了。” 七哥忍不住怒道:“放屁,铺桥修路的事情我用的着找你吗?” 阿酒笑道:“那可就对不住了,我现在是有贼心却没贼胆,也是无可奈何啊……好了,七哥,人情不人情的,你自己掂量着办,能帮的我阿酒绝不会推辞。不能帮的,也请你多原谅。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一步。妈妈的,还得回去打扫卫生呢。” 阿酒转身欲走,七哥却及时的叫住了他。 “等等……” 阿酒转身问道:“怎么,还有什么事情吗?” 七哥沉吟了一会,说道:“我现在就有事需要你帮我……” 【157】开个玩笑 着无聊,易楚和李德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大厅里正欢迎词的胡子兰。 对于这位宁南市的父母官,易楚几乎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在电视上见过几次。 站在胡子兰身边的是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以及卫视台新上任的临时台长崔民。这时候的胡子兰依旧潇洒自如,展现着一任父母官的风采。 李德生忽然笑了笑,说道:“其实在我个人眼里,对胡子兰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自他上任后,宁南的发展还是有目共睹的。蒋兰刚才对我说,今日高台,他日樊笼。真不知道这位大市长被揪下来的那一天,又会是一付什么表情。” 易楚摸了摸鼻子,说道:“这要取决与他在南学亮这个大坑里陷的有多深……哎,说真的,老李,你觉得他陷的会有多深?” 李德生笑道:“不好说,我估计……至少这个市长肯定是当不成了,政治前途就更不用提了。” 这时候,乔丹走了过来,偎在易楚的身边,问道:“你们对胡子兰的资料掌握了多少?” 易楚笑着回答道:“严格的说,一条都没掌握……因为事情到了这个程度,我和老李差不多就算是功成身退了。谁有罪,谁没有罪,是司法机构的事情,我们没必要参合。说实话,我也没这个心情去参合。” 李德生感叹道:“是啊,整件事情虽然是由我们挑起来的,但路铺平了,走的人却不是我们。总的来说。咱们干地还是体力活啊……” 如易楚所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虽然结局并没有敲定。但对他和李德生来说。整件事情基本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这里面到底藏了多少的龌龊,多少的猫腻,他不想去理会,也懒得去理会。现在,唯一要做地就是等着小色那边的消息,然后再反馈给三组。而应小蝶和老板娘有了这些消息,再加上刘韵提供的线索,势必要在宁南市内掀起一场惊天的风浪。甚至还有可能波及到省里的一些单位和个人…… 不过还是那句话,管它惊涛骇浪,又管它分崩离析。这些都与我无关。也尽管这场风浪的源头,是因为我轻轻的扇动了一下翅膀…… 易楚忽然说道:“说实话,这件事情最大的功臣是阿酒。” 李德生点头道:“是啊,没有他,这件事情还有的纠缠。否则的话。至少南学亮那边我们是要跑一趟地。” 易楚笑道:“所以说,古往今来,不管是正义的一方。还是恶势力,最痛恨的就是他这样的‘叛徒’。” 李德生哈哈大笑:“不过我喜欢……”微微一顿,他看着易楚又道:“说真的,阿楚,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易楚不由苦笑:“我也不知道,先晾着吧。” 李德生说道:“其实,我倒觉得这家伙不错,行事虽然有点无厘头,而且也有点亦正亦邪地味道,但骨子里却恪守着那种传统的江湖道义。阿楚。我对你们燕门不了解,也不知道你们收徒弟的规矩。不过我总觉得,如果可以地话。还是指点指点他吧。” 易楚摸着鼻子,忽然笑的很阴险。说道:“我没说不指点他啊,而且……我已经想好了具体的办法。” 李德生一怔,随即问道:“说来听听。” 易楚耸了耸肩,说道:“等着瞧吧,先说出来可就没意思了。” 李德生啧了啧嘴,对乔丹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乔丹,你老公现在变得越来越阴险了。” 乔丹笑吟吟的挽着易楚的手,说道:“近朱者赤,那是因为阿楚和李大哥在一起呆的时间太久了呀……” 李德生轻轻在自己脸上抽了一下,笑道:“你还不如说近墨者黑呢,算我嘴贱……” 三人正笑闹时,休息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矮胖的老头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易楚一怔,正要问话,那老头却一拍脑袋,说道:“哎呀,对不起,我进错房间了。” 易楚笑了笑,不以为意,心说,进错了房间那你就出去吧。 谁知这胖老头说了一声对不起后,却压根没有出去的意思,盯着茶几上地酒,笑嘻嘻的说道:“奇了怪,奇了怪,这酒好像是82的好东西啊,我们房间里怎么没有呢?” 茶几上地那瓶82年的红酒自然是单子文单独为易楚准备:|i的是,包括李德生在内,这个房间的人压根就不懂酒。乔丹倒是知道一点,但她从不喝酒,进房间时,看都没看一眼。所以,侍者将酒打开后,李德生老实不客气的灌了几大杯,还啧啧叹道,这里的主人真不体贴,尽弄些甜水给人喝…… 胖老头依然没有走的意思,骨碌着眼睛,竟是很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 易楚和李德生都傻了眼,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倒是乔丹聪明的紧,轻轻一拉易楚的袖子,示意他看向那瓶红酒。 易楚笑了笑,对胖老头说道:“老先生,是不是见了好酒就走不动道了?” 胖老头嘿嘿一笑:“没错,没错,小伙子眼光贼的很……怎么样,不介意请我喝一杯吧?” 易楚笑道:“千万不用跟我客气,反正也不是我家的。” 按理说,这样的不速之客是不受欢迎的,但这老头长的矮胖,一笑起来有点弥勒佛的意思。挺招人乐的。易楚和李德生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看这老头挺顺眼的,再加上长者为尊,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往外赶。 李德生坐在老头的旁边,给老头倒了杯酒,然后拿起自己的杯子,奇道:“这酒哪里好喝了?奇了怪,我喝了就跟甜水一样啊……” 老头慢悠悠的啜了一口。笑眯眯的说道:“用不用我给你上一课?” 李德生摇头笑道:“免了吧,咱是个粗人,不好这调调。你说了也是白说……” 易楚见李德生和老头搭上腔。也就没有多理会,拉着乔丹手,站在窗前看风景。 老头很健谈,一杯酒进肚后,话锋更甚。 李德生也是个爱扯淡地人,老板娘没来,左右无事,便陪着老头天南地北的海聊起来。 大厅里的气氛愈加地热烈,胡子兰的欢迎辞已经结束,这时候。正是各显其能的时候。谈生意的,攀关系的,联络感情的……这样的酒会,其主旨正在于此。蒋兰一直跟在胡子兰身边,天空台和境外的几位大投资商有意在宁南落脚。那么作为一任治安长官,为客人介绍宁南市的治安环境,是她应尽的责任。只不过。老板娘今天晚上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好几次抬头向休息间地方向张望。 易楚便笑道:“阿乔,看来我们的得准备红包了。” 乔丹吃吃的笑着:“我可没钱,把你包出去算了……” 易楚笑道:“这种玩笑可不敢开,胖子会杀人的。再说了,把我当红包送出去,你觉得……我是睡他们中间好呢,还是干脆把胖子赶出新房?” 乔丹哭笑不得,拧着易楚的胳膊,嗔道:“你怎么越来越流氓了?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俩人说笑地时候,胖老头忽然站起身来,笑道:“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我也该过去了。” 易楚心想。您老人家还知道要走啊? 他心中腹诽,嘴上却客气道:“老先生不再多喝一杯?” 话刚说完,目光落到茶几上,不由一窒……我靠,还客气个屁啊,那瓶82年代红酒早就一滴不剩了。 老头却是潇洒的很,呵呵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就不请教几位的尊姓大名了……有缘地话,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微微一顿,他笑着出门,却又自顾自的说道:“好酒,好酒,惜乎醉翁之意不在酒。酒再好,也不过是个饵……” 老头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出了门,扬长而去。 易楚与李德生面面相觑…… 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话好像大有深意啊。 易楚问李德生:“这老头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李德生说道:“没说什么啊,都是些闲篇……啧,这老头好像有点古怪啊。” 老头出门时,门并没有带上。这时候,有人匆匆而过,眼角瞥到休息室里的人,忽然又转了回来。 这人站到门口时,易楚也是一怔……老熟人啊。 陈致远站在门口,脸色古怪的看着易楚,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小白脸是怎么混进来的? 他转眼看见易楚身边的乔丹,眉头一扬,说道:“原来是乔小姐啊……” 乔丹笑道:“陈秘书你好。” 陈致远很客气的点了点头,瞟了一眼易楚和李德生,问道:“乔小姐,这两位是……” 乔丹拉着易楚的手,说道:“这位是我地男朋友,这位是李德生李大哥。” 实际上,陈致远对李德生是知道的,但由于易楚同学是个万年潜水员,所以在他的印象中,易楚依旧是那个靠吃软饭混日子地小白脸。唯一让他惊奇的是,这个小白脸也实在太能耐了点,居然傍上了乔丹这样重量级地人物…… 陈致远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易楚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想起了蔡琳…… 他咳嗽一声,对乔丹说道:“乔小姐,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他乜眼看着易楚,冷冷的说道:“你的这位男朋友,身份可不简单啊。” 乔丹曾经听易楚说起过陈致远和蔡琳的事情,打心眼的瞧不起这位市长秘书,这时候,起了玩心,便笑嘻嘻 :“对啊,身份是很不简单呢。没认识我之前,他欢迎的头牌哦……” 此言一出,李德生狂笑,易楚则是郁闷的想去撞墙……这个死婆娘,晚上回去就休了你。 陈致远也是傻了眼,这……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乔丹吗? 不过,他能做到市长秘书的位置上。心思自然缜密。稍一观察,便知道乔丹是故意在戏弄自己。而且他也猜了出来……面前地这个小白脸多半不是什么吃软饭的,并且。他肯定将那晚的事情告诉了乔丹。否则,又哪来头牌之说? 陈致远心中冷笑,乔丹啊乔丹,我一片好心,你却当成了驴肝肺,那可就别怪我跌你地面子了。 微微一顿,他伸手招来一个侍者,然后对乔丹说道:“乔小姐,对不起了,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的休息室。但这里是专门为贵宾准备的。还是请几位离开吧……”说完这话,他瞪着侍者又道:“你们是怎么做事情的,不知道这些房间都是有用的吗?赶紧的把这里收拾了。” 此侍者并非先前的那个侍者,确实不知道易楚是怎么进的贵宾室。不过,能在这里当侍者的人。眼力也是有的。这里地客人非尊即贵,他一个侍者,没弄明白客人身份之前。哪敢轻易赶人?他看着陈致远,苦笑着也不说话,表示自己很为难。 陈致远冷笑着,对侍者说道:“去,把你们管事的叫来,另外,别忘了通知保安。” 李德生闻言,心中大怒,***,把老子当成什么人了。居然还叫保安? 乔丹脸也冷了下来……不过易楚却是老神在在,轻轻一捏她的手,又递了个眼色给胖子。示意俩人稍安毋躁。 侍者转身而去,陈致远回转身。阴阳怪气的说道:“乔小姐,如果你累了地话,我可以让人在楼下安排一个房间给你。不过……这两位先生我就无法安排了。” 乔丹拉着易楚的手,笑吟吟的说道:“这可不行,阿楚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说话间,那位领易楚进贵宾室地侍者匆匆赶来,见到陈致远,不由一怔。 他看了看房间里神色忿忿的李德生,便知道这位市长秘书肯定是与房间里的人起了冲突。 很职业的笑了笑,他问陈致远道:“陈秘书,有什么地方可以效劳的吗?” 陈致远照例将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并催促着侍者赶紧的腾出贵宾室。 这位侍者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他和陈致远还是同行。只不过他是给单子文当秘书,而陈致远是给市长当秘书。由于今天这个场合十分重要,单子文不放心酒店里的服务生,临时将他发配下来做了总管。作为单子文的秘书,他虽然只远远的见过一次易楚,但心里却明白这个年轻人地重要性。 侍者苦笑着,拉着陈致远的手臂,便想跟他解释。 这时候,易楚却笑嘻嘻的说道:“这位老兄,记得你刚才说过,今天我就是这里地主人,对吗?” 侍者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这事怕是闹大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一声‘是’。 陈致远奇道:“什么主人……这不是老单的酒店吗?” 侍者没跟他解释,很恭敬地问易楚道:“易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易楚看都懒得看陈致远,自言自语的说道:“不敢有什么吩咐,我就是在想……假如我让老单把今天的客人全部赶出去,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我?” 陈致远乐的脸都开始抽抽,我靠,这家伙当自己是谁啊,疯了吧他?别说是你一个小混混,就是单子文也不敢这么做啊…… 李德生和乔丹也是奇怪,阿楚一向低调,今天是发的什么神经?俩人都以为易楚不过是想调戏一下陈大秘书而已……有单子文在这里,凭他一个小小的市长秘书,自然是赶不动自己。但俩人万万没有想到,这玩笑好像是越开越大了…… 乔丹轻轻一拉易楚,低声问道:“阿楚,你怎么了?” 易楚笑了笑,说道:“别管我,我只是想找一个答案而已。” 单子文的秘书脸都绿了,立刻用手机联系了单子文,谁曾想,当他结束通话后,不仅脸是绿的,而且眼睛也是绿油油一片。他看着易楚,愣愣的说道:“单先生说,他马上赶过来。另外,单先生还说,如果易先生坚持这样做的话,他不介意现在就关闭这家酒店。” 易楚呵呵一笑,拍着秘书的肩膀说道:“老兄,开个玩笑而已,你还当真啊。赶紧的告诉你们单总,让他不用过来了。” 【158】果然是个热闹的夜晚 着陈致远灰溜溜的背影,易楚的心里却没有多少出了感。 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原本,他只是想当着单子文的面,给陈致远一个难堪,顺便替蔡琳出口气。绝没打算开这种几近与荒谬的玩笑。但不知为什么,话到嘴边时,他总觉得某个老太太正朝自己微笑。于是,往日的那些疑虑涌上心头,竟是一发而不可收拾。悠哉游哉的,竟是开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玩笑…… 陈致远走后,那位秘书也没多呆,说易楚说了句‘单先生马上就到’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让他发疯的家伙。 乔丹关上门,嗔道:“你发什么疯啊,开玩笑没你这么开的……你这不是把单子文扔到水里去了吗?” 李德生似乎明白了易楚的心思,笑嘻嘻的说道:“这家伙是想看看老太太宠他到什么程度呢。” 易楚一本正经的纠正道:“严格的说,是纵容。我想知道,她会纵容我到什么程度。” 乔丹皱着眉,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老太太宠你,那是长辈对小辈的爱护,哪有你这样的啊……” 易楚刮了一下乔丹的鼻子,笑道:“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 乔丹刚一瞪眼,易楚便陪着笑说道:“说错了,说错了……我的意思是,小孩子的事情,您老人家就别管了。” 乔丹扑哧一笑,恨恨的掐着易楚:“你呀,不把人气死不算完。” 没了82年的红酒。李德生便开始灌那些写着洋文的‘甜水’,顺便摸了两根烟抛了一只给易楚,问道:“我也有些奇怪。好好地,你哪来的这些怪想法?” 易楚耸了耸肩,说道:“你这家伙,都被老板娘迷昏了头,炫晕了眼……” 李德生听出他话里有话,奇道:“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易楚叹了口气,沉痛的说道:“老李啊,咱们身边出叛徒了。” 李德生一怔:“叛徒?” 易楚点头道:“对,叛徒……知道是谁吗?” 李德生不知道这个‘叛徒’叛地究竟是什么事。但数来数去,公司里最有可能胳膊肘往外拐的人好像也只有…… 他啪的一声点着火,乜眼看着易楚:“你是说庸医?” 易楚笑道:“没错,就是他。这家伙,被老太太给收买了。” 李德生抓了抓头。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啊,当心人家告你诽谤。” 易楚说道:“前天下午,我在他头上看到一片油兰树的花瓣。黄中带蓝的那种,米粒大小。” 李德生疑惑道:“这能说明什么?” 易楚笑道:“这种油兰全世界都没几株,但是老太太的小园子里却有两棵。不敢说国内,但至少在宁南,绝对是独一无二的……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李德生一扬眉:“他怎么认识老太太的……再说,他瞒着咱们去种桃小园干什么?” 易楚耸了耸肩道:“你没发现老萧同志已经很久没来咱公司了吗?老李同志啊,太祖教导我们,要时刻提防敌人对我们内部的侵蚀。你瞧瞧,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你就开始放松警惕,吊儿郎当的了。” 所谓叛徒,自然只是个玩笑。 虽然不知道陆常林是怎么和燕老太太接上头地。但李德生却很清楚,燕老太太是决不可能去害易楚的。他翻了个白眼。说道:“那是你们家的家事,和我有毛的关系啊。再说了,庸医也是燕门的子弟,见了老太太,无论按年纪还是按辈分,都得恭恭敬敬磕个头。见一见也没什么,做卧底更是小辈地本分……” 说到这里,他哈哈一笑,又道:“我说呢……老萧那王八蛋怎么不来和我下棋了,原来找到替身了啊。” 乔丹在一旁听的是一头雾水,问道:“阿楚,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易楚苦笑道:“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太太这是在把我当三岁孩子带呢……唉,真不知道她老人家葫芦里卖地什么药。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吗?” 说话间,单子文和蒋兰一起走了进来。 易楚立刻迎了上去,笑道:“单大哥,刚才开了个玩笑,千万别介意啊。” 蒋兰是快进门时遇上的单子文,她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问道:“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李德生很体贴的给老板娘送上一杯饮料,笑着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蒋兰闻言,柳眉倒竖,怒道:“狗仗人势的东西,老娘在这里,一脚踢他出去。” 李德生一竖大拇指:“好,有个性,我喜欢。” 蒋兰一 “一边去……”随即转向单子文和易楚,问道:“你呀?” 单子文笑道:“阿楚是我夫人的弟弟,你说我能不认识他吗?” 蒋兰倒是认识单子文的夫人,心想这两人也不同姓啊。不过她并没有问出口,八卦的事情回去问胖子就行了,没必要在这种场合多说什么。 单子文握着易楚手一直没放,笑道:“阿楚,这不能怪你,应该说是我招呼的不周。你不知道,刚才听秘书说起这事,真是吓了我一跳。” 易楚笑道:“不好意思啊,单大哥,给您添麻烦了。” 单子文说道:“瞧你说的……你可别误会了,我不是怕别地,我是怕老太太回家骂我呀。要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你在我这里受了委屈,真敢揪下我的头当球踢。至于陈致远……他算个什么东西。别说是他了,就是胡子兰来,我也不会让阿楚你在自家的地盘上受任何地委屈。” 微微一顿。他拉着易楚地手,又低声说道:“我可没有开玩笑,你刚才如果是认真地。我绝对会关酒店撵人。一个市长,几个财阀而已……我得罪不起,不还有老太太顶着天吗?就说天空台的老板米歇尔,算是世界闻名吧。可是老太太往这一坐,叫他站着,他就绝不敢坐着……” 单子文似乎喝了几杯酒,这时候有些兴奋。 易楚听了这些话,心里吃惊不小。他早知道老太太绝不是一般人,但也没想到居然牛到这个程度!好家伙,米歇尔。那是可是富豪榜前列地人啊……他很想问单子文,大哥你别是喝多了吹牛吧?但转念一想,到了单子文这个境界,好像没必要用吹牛这种方式来自抬身价吧? 不管是不是吹牛,好在这些话是低声私语。倒也不怕被人听见。 随便又说了几句,考虑到这种场合不十个探讨这个问题,易楚便将话题转了过去。 单子文是个机灵人。见易楚转了话题,自然也不会多说。陪着李德生喝了一杯酒,便准备告辞。 李德生说道:“单先生,感谢你的盛情款待。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下次千万不要拿什么82年的红酒给我喝了,纯粹是糟蹋上一瓶老白干呢。” 单子文一怔:“什么82年的红酒?” 李德生指着茶几上的酒瓶,奇道:“这不是你让人专门准备的吗?” 单子文摇头道:“没有啊,今天的酒水都是统一安排的,具体是些什么。我虽然不太清楚,但肯定没有82年的红酒。倒不是我不舍得,而是拿不出这么多啊……” 易楚朝李德生递了一个眼色。随即便借着问老太太的近况,将单子文送了出去。 送走单子文后。他转身进门,看着李德生说道:“那老头有古怪。” 李德生一撇嘴:“还用你说?” 蒋兰奇道:“什么老头啊?” 李德生苦笑着摇头,便将那老头地事情说了一遍。 等他说完之后,易楚对蒋兰说道:“老板娘,帮我个忙。回去的时候带上这个瓶子,帮我把指纹取下来。” 蒋兰笑道:“有这个必要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李德生摇了摇头,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对了,我忘了跟你说,那个老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这酒不过是个饵……我地局长大人,人家都已经点明了是专门来会咱们的,你说我们能不查个清楚吗?” 蒋兰稍稍沉吟,问道:“会不会是南学亮搞的鬼?” 易楚说道:“应该不会是他,要是也是他身后地人。” 蒋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瓶子我带走,查身份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一旁的乔丹听的却是津津有味,拉着易楚的袖子,小声说道:“好有意思哦……我都想辞职去你们公司呢。” 易楚一撇嘴:“你就饶了我吧,小姑奶奶。有个麦子添乱就够了,再加上你,那还不得闹翻天啊。” 乔丹一皱鼻子:“切,稀罕啊……不许我去你们公司,那我就去天空台,柳冉姐跟我说了很多做节目时候的事情,比你这刺激多了。” 易楚笑道:“你想去天空台我也没拦着你,就别找借口了。我还不知道你吗……” 这时候,李德生已经帮蒋兰将酒瓶收了起来,问道:“我说几位,这大好良辰的,闷在这地方实在没意思。我们换个地方吧……要不,我请你们去吃爆田螺?” 易楚笑道:“穿着这身衣服去大排档?给人当猴子看啊?” 乔丹说道:“要不去牛叔那里吧,好久没去看他老人家了,还有球球,也不知道是瘦了还是胖了。” 笑道:“反正有车,去哪里都行,先出去再说吧。我这种人呆的地方……” 蒋兰这时候也算完成了任务,再加上尝到了依偎在胖子身边的滋味后,也不想立刻就回去面对冷清的房间。当然,她更不想现在就把胖子领回家。她虽然没结过婚,但对男人地心思却是门清。这么容易就让胖子溜上自己地床。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女人嘛,就是得矜持点。 几人说笑着出了休息室,没走几步。却忽然听到‘砰’地一声闷响。 易楚正奇怪这这是什么声音,蒋兰和李德生地脸色却已经变了。 这俩人对枪械都不陌生,尤其是胖子,可说是玩枪地祖宗。听了这声音,便知道有人在酒店里开枪。 如果是在战场上,又或者是在靶场上,枪声显然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是在酒店里听到这声音,便是傻子都能明白,这决不是什么好事。 李德生眼光一凝,立刻看向对面的一间休息室。低声道:“枪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说是对面。但整条回廊是被隔开的,要去那间休息室,就必须要经过大厅。 这时候,大厅里的人纷纷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有些人似乎已经意识到这是枪声,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紧张。蒋兰当机立断。说道:“老李,你和阿楚过去看看,注意。不要引起慌乱……”说完之后,她将乔丹推进了休息室,将门关上,随即取出手机,开始联系酒会的保安人员。今天的酒会保安是由江陵分局地人在负责,几个穿着侍者服装的警察也已经意识到什么,急步向楼上的休息室走去…… 易楚和李德生下到大厅的时候,蒋兰已经吩咐人将去对面休息室的路封住住。同时,单子文和胡子兰一起,开始安抚大厅里地人。应付这样的场面。都是备有预案的。单子文面带着微笑,向大家解释,这是一个小小地意外。某位客人喝多了。拿着酒瓶乱砸正发酒疯云云…… 保安人员已经接到蒋兰的电话,并没有阻止易楚和李德生上楼。 但是刚走了几步。易楚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朝大厅外走去。 他的眉毛一跳,一把拉住李德生,说道:“老李,你先上去,我看到一个熟人,先去问他几句话。” 李德生一怔,但随即明白,易楚在这时候要找的人绝不会是‘熟人‘那么简单。便道:“你去吧,上面交给我了。” 易楚来不及点头,立刻大步向大厅外走去。 这时候,胡子兰和单子文已经来到蒋兰的身边,正脸色凝重的向她询问着什么。 蒋兰却没有多加理会,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起现场的保安人员。她不知道,李德生要去的那间休息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开枪地人现在躲在什么地方。现在,第一要紧的事情就是先控制住去往休息室的楼道口,以及大厅地出口。然后再和单子文协商,用最安全的方法将客人们转移。唯一让她感到心安地是,酒会刚刚进入高潮,在对面回廊的贵宾室里休息的客人并没有几个…… 易楚出了大厅,却已经失去了那个熟人的背影。 他没多犹豫,开始加快速度,往二楼跑去…… 李德生来到传出枪声的那间贵宾室,示意率先赶到的保安退到一边,然后侧着身子贴在门上倾听。 贵宾室里铺有地毯,在没有设备的情况下,实在很难判断出里面有没有人。 李德生听了一会,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稍一沉吟,拧着门把轻轻一转……这门居然是虚掩的。 将门推开一半,他飞快的探头,里面***通明,除了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外,再没有第二个身影。 地上的人是面朝下趴着的,身边也没有血迹,但房间里明显弥漫着一股子弹击发后的味道。 李德生皱了皱眉,没多看地上的人,视线先落在了窗子上。 那是一整面密封的玻璃窗,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用工具切割出一个可容纳一人钻过的口子。 李德生立刻跑过去查看,窗子下面就是酒店的停车场,往来的人颇多,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时候,蒋兰也赶了过来。 她和李德生的风格不一样,她做的一件事情是先查看地上的人是否还活着。而李德生显然对凶手更感兴趣一点…… 蒋兰将地上的人反过来,立刻轻呼一声:“这不是陈致远吗?” 李德生一怔,回转身看去……果然,地上的那人正是刚才还在自己面前抖威风的陈致远。 【156】现场勘察(接 第158章) 师父,别追了,是我……” 酒店外的花坛边,阿酒躲在阴影里,垂头丧气的看着易楚。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匆匆的一回头,他便已经看清紧随自己的人是谁。那时候他就知道,哪怕自己长了四条腿,今天也别想逃走。当然,他也没想着逃,只是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事情说清楚…… 真***倒霉,刚出七哥的门,便听到了一声枪响。招谁惹谁了我……阿酒在心里大骂着,他心里清楚,枪声一响,如果自己不赶在保安封锁出口之前离开酒店。那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易楚冷冷的看着阿酒,一句话也没说。 阿酒叹了口气,知道这下怕是要麻烦了。他更明白,易楚不说话,是在等自己的解释呢。只是……我***能解释清楚吗?他摇头叹气,心想,或许只能把七哥给卖了。否则的话,徒弟做不成事小,怕是连扫地的活都没得做了。 “师父,我只是路过的。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易楚淡淡道:“来点创意好不好,第一次见到你,你说你是路过的,今天又路过?” 阿酒索性往地上一蹲,笑嘻嘻的说道:“人品不好呗,每次路过都能给师父抓住……” 易楚一扬眉:“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说清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阿酒收起了笑容,诚恳的说道:“师父,我不瞒你,我今天是来见人的。” 易楚嗤笑道:“带着枪来见人?” 阿酒苦笑道:“这您可就冤枉我了。师父,刚才的枪声和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微微一顿,他举起手又道:“您要是不信。我以我妈地名义发誓。再说了,我阿酒好歹也算个人物,凭我的身手,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吗?” 易楚不由一怔,心想这倒也是……阿酒地身手他是知道的,不敢说杀人于无形,但确实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再则,刚才枪响的时候,并没有人从对面的回廊上下来。而他看到阿酒时,阿酒正从大厅里往外跑。按时间算。这家伙似乎没有作案的时间。 稍稍沉吟后,易楚问道:“你今晚见的人是谁?” 阿酒叹了口气,索性实话实说:“是七哥……” 易楚并不知道七哥是谁,一扬眉,问道:“七哥?” 阿酒苦笑道:“就是南学亮背后的那位大佬……师父。你知道的,我现在已经欠了他两个人情不说,还害得他砸了老大一个跟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跑来宁南。但既然来了,我总不能躲起来不见吧?” 易楚摸了摸鼻子,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阿酒吓了一跳,急道:“师父,你不会是要抓他吧?” 易楚知道,今晚参加这个酒会的人都是有来头地,七哥也不例外。更何况他还有着‘国际友人’的身份做掩护。想动他,正规渠道是不可能的。除非一不做二不休,暗地里给他来个毁尸灭迹。但这样一来,老板娘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他便冷笑道:“我倒是想抓,可惜我没这个权力……说说吧,你和他说了些什么?” 阿酒松了口气。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把账给算清了……” 接下来。阿酒将自己和林七会面的经过说了一遍。并一再向易楚保证,林七已经答应他,不会再追究南学亮地事情。易楚听后,不由冷笑,说道:“他以为他是谁?不继续追究……我他妈还想追究他呢。” 阿酒陪着笑脸,说道:“师父,您别介意。混江湖的人,都要个脸。他这么说,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硬撑而已……我已经把话跟他说的很明白了,稍加掂量,他不难权衡出其中地利弊。跟师父斗,他十个林七也不行啊。” 易楚不理他的马屁,又问道:“他让你帮的那个忙是什么?” 阿酒摇了摇头,说道:“他没说具体的,只说三天后再给我消息。当然,事先我已经申明过,作奸犯科的事情我是不会帮他。” 这时候,易楚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看号码,易楚按下通话键,说了声‘我马上来’便挂了电话。 阿酒看了看酒店,讨好的说道:“师父,您要进去吗……要不要我帮着打个下手什么的?” 易楚实在拿这个没皮没脸的家伙无奈,哼了一声道:“从哪来回哪去,别在这给我惹麻烦了……” 阿酒这时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笑嘻嘻地说道:“得呐,师父,我这就回去扫地。” …………………… …………………… 对于阿酒的 易楚是半信半疑。 他相信阿酒与那一声枪响无关,因为从时间上算,阿酒的开枪地可能性不大,除非他会分身术。再则,易楚有着比狗鼻子还有灵敏的嗅觉,在阿酒地身上,他并没有闻到任何的火药味。当然,关于林七的那一段说辞,易楚是不会全信的……也尽管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但对这个一脸阳光、却又时常做出些无厘头举动的徒弟,至少在目前这个阶段,易楚是不会毫无保留的去接受他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且往后看吧。 再次回到三楼的酒会大厅时,单子文已经将客人转移到其他的楼层。在七楼的多功能厅里,恰好举行着一场小型的慈善拍卖会。单子文灵机一动,和胡子兰商量了一下,临时扩充了拍卖会的规模,然后将贵宾们请了过去。有钱有势的大佬们,对慈善这种富人的游戏还是比较热衷的。更何况单子文下了血本,拿出了一些珍藏的字画、古玩…… 因此,当易楚回到大厅时,里面已经没有几个客人。 李德生正在楼梯口等着易楚。 两人见面后。李德生低声说道:“猜猜,是谁死了。” 易楚一怔:“出人命了?” 李德生道:“废话,没出人命我会这么问你吗?” 易楚便道:“死者是谁?” 李德生冷笑道:“装逼遭雷劈。这话可一点没错……死地还能是谁,就是刚才还和我们狐假虎威装13的陈致远呗。” 易楚一扬眉:“怎么会是他?” 李德生没心没肺的说道:“为什么不能是他?如果今天晚上一定要死一个人地话,他就是最好的人选。” 胖子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对于陈致远的死,他实在提不起任何的兴趣说些悲天悯人的话。 但易楚则是不然,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前一刻还威风凛凛,这一刻却已经是黄泉路渺。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叹上一句,人生无常!易楚并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这一刻。因为陈致远的死,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蔡琳,想起了她和陈致远之间地那一段过往。心里顿生唏嘘…… 李德生点了根烟,问道:“你刚才遇上了谁?” 易楚苦笑道:“你也猜猜啊……” 李德生说道:“少跟我卖关子,老板娘还等着咱们呢。快说,你遇上了谁?” 易楚摸了摸口袋,却发现烟已经抽完。找胖子要了根烟,然后一五一十的把阿酒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德生瞪大了眼睛,说道:“我靠,这小王八蛋不在家好好扫地,跑这里来凑什么热闹?”微微一顿,又道:“阿楚,你觉得他的话可不可信?” 易楚说道:“林七那边的事情我不敢肯定,但我相信,陈致远应该不是他杀地。” 李德生点了点头,说道:“行了。阿酒的事情回去后再说,我们先上去吧。说话小蝶她们就该来了……” “等等……”易楚拉着李德生,说道:“老李。我们没必要凑这个热闹吧?” 李德生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想啊。但局长大人说了,咱们作为编外警察,有责任配合她把事情查清楚。好了,好了,你别瞪我……我这可不是没事找事。你知道的,陈致远好歹是市长秘书,又是在这种场合被杀,老板娘地压力很大啊。你说,这种情况下,我能不帮她吗?” 易楚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问道:“乔丹呢?” 李德生说道:“被单子文安排去其他的地方休息了……***,单子文这家伙可真会来事,居然给你婆娘配了四个保镖。” 易楚见乔丹已经被安排好,再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跟着李德生便去了陈致远被杀的那间休息室。 休息室里,胡子兰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看着地上的陈致远,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蒋兰站在他的身边,正和负责今晚保安工作的江陵分局地局长低声说着什么。 李德生和易楚进门后,胡子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见俩人穿的是便服,而且衣冠楚楚,不像是工作人员,便皱眉问道:“你们是谁,是江陵分局的吗?” 蒋兰急忙解释道:“胡市长,他们是迅捷咨询公司地专家,是我请来帮忙的。” 胡子兰因为卫视台地事件,对迅捷公司也略有耳闻,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专家,那么就请你们多费心了……”微微一顿,他看向蒋兰说道:“蒋局长,小陈跟了我好几年,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他都是一个好助手……一个市长秘书,虽然不是什么大官, 种程度上,他毕竟代表了政府。这件事情的性质究蒋局长是知道的。所以,官面上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在这里,我以私人的身份请求你,一定要抓住凶手。” 胡子兰说这话的时候,极为伤感,看着陈致远的尸体,语声哽咽,不断的调整着情绪。 蒋兰自然是说了一番该说的套话。 胡子兰不欲多留,又道:“好了,楼上的客人还在等着我,我就不干扰你们勘察现场了。蒋局长。有了什么发现,请你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另外,暂时不要发布这个消息。稍晚的时候。我会召开工作会议,商讨一下怎么应对这个事情。” 胡子兰走地时候,易楚摸着鼻子一直看着他的背影。 他心想,按照某位女神探的逻辑,这位市长大人是不是也有杀人地嫌疑呢?当然,未必就是他亲自动的手,但联系到南学亮的事情,这么想想也是符合逻辑的吧? 李德生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问道:“想什么呢?” 易楚看了看周围,见蒋兰正和别人说话。便低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李德生笑了笑,说道:“要说嫌疑的话,今天晚上我和你的嫌疑最大。” 易楚一怔:“怎么说?” 李德生笑道:“你忘了吗,今天晚上陈致远可是和我们起过冲突的啊。” 易楚哑然失笑,心想这倒也是…… 李德生走到陈致远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说道:“我刚才简单的检查了一遍,他是被子弹击中心脏部位导致死亡地。看见没。子弹就是从窗子上那个缺口射过来的……” 易楚奇道:“怎么没有血迹?” 李德生说道:“都被地毯吸了下去……你看看,这种地毯吸水性极好,陈致远又是脸朝下趴着的,伤口被自身的重量压迫住,出血量减缓。再加上这地毯本就是红色的,外溢地血迹,不细看是很难分辨出来的。” 易楚走到窗前,左右观察了一下,说道:“你刚才怎么说来着……子弹是从这个方向击中陈致远的?” 李德生点头道:“对,按照弹道轨迹来看。应该是在窗外开地枪。” 易楚指着被切割开的那个缺口说道:“这个是怎么来的?” 李德生说道:“按照我的判断,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 这时候,蒋兰走了过来。问道:“我有一个疑问。如果这是事先被切开的口子,那么陈致远怎么会没发现它?” 李德生见蒋兰问话。便愈发的精神了,笑着按动了窗边的一个按钮……随着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隐藏在墙角两边的风景幕布缓缓合上,将整个玻璃窗完全遮住。他打了个响指,说道:“看见没,窗子后面就是停车场,没什么风景,而且也很杂乱。所以就有了这道幕布……我看过了,其他地休息室没有这种幕布,只有这间休息室才有。所以我判断,这个口子是事先切割好的,是一个射击口。” 蒋兰又问:“可是这个按钮是在房间里面啊,如果里面的人不按它……” 李德生明白她地意思,笑道:“从技术上来说,幕布并不难从外面开启。只要动点手脚,做个遥控器就行了。” 微微一顿,又道:“总的来说,据我观察,杀陈致远地人绝不是什么高手。看看这个口子,足有一米五到一米六,这么高的距离,如果作为逃逸时的通道……我想,即使是阿楚你,也要费点手脚才能钻过去吧?所以,我判断它是一个射击口。另外,如果开枪的人是高手的话,想从外面射杀陈致远,其实只需要开一个茶杯口大小的圆孔就行了,完全没必要弄这么一个口子。所以这这一点来说,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废物点心,生怕自己打不中目标,才将射击孔开的这么大。” 易楚探头往窗外看了看,见窗外有一截伸出半米的雨檐,恰好可供人落脚。再往右看,一根水管就在几米远的墙壁上,如果从那里爬上来,再顺着雨檐走到休息室的窗外,普通的毛贼就足以胜任。 易楚缩回头,想起阿酒的话,便现炒现卖道:“还有枪声,如果是高手的话,绝不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李德生笑道:“就是这个理……不管从哪方面看,这都是一桩很蹩脚的谋杀案。我想,等三组的人来了后,肯定能从雨檐上找到凶手留下的痕迹。还有,我们可以从酒店内部员工入手,相信不难查找出在幕布开关上动手脚的人。” 【157】神奇的神探 组的人赶到酒店后,基本就没易楚什么事情了。 看着应小蝶和叶眉忙着勘查现场,易楚有些奇怪,怎么不见了麦子? 李德生依然忙里忙外的帮着三组的人了解现场,作为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他很好的起到了‘铺垫’的作用。忙而不乱的现场已经容纳不下易楚这样的闲人,他很识趣的离开了休息室。来到大厅时,已经没有什么客人,正想着乔丹的时候,单子文走了过来。 “阿楚,你们已经忙完了吗?” 易楚笑道:“早得很呢,老李和三组的人还在里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出来走走。对了,单大哥,乔丹呢。” 单子文呵呵笑道:“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件事情的……我刚才打了个电话回去,恰好老太太在我那,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急的不行,让老萧过来把乔丹接走了。走的时候,乔丹非要给你打电话,我怕打扰你,就直接过来告诉你一声。” 易楚心里那个汗啊……这老太太,也忒小题大做了吧? 单子文看出易楚的心思,笑道:“老人嘛,都这样。说真的,阿楚,我可是很嫉妒你啊。当年我媳妇生阿飚的时候,老太太都没这么紧张过。” 易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客气两句吧,那是矫情。处之泰然吧,则是骄情。想来想去,也只好苦笑。单子文见他尴尬,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可不是吃你的醋啊,这叫什么来着……这就叫缘分。老太太宠你。那是因为你是燕老先生的徒弟,是燕门唯一地传承者。可乔丹呢,倒不是什么爱屋及乌。而是实实在在的顺了老太太的眼。前几天我去种桃小园看老太太,她老人家一句话没问你,倒是紧催着我接乔丹去园子里玩。你说,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呢?” 易楚笑了笑,心想,阿乔那丫头就是九尾狐转地世,嘴甜心巧,自然是老少通杀。 说完了乔丹,单子文拉着易楚来到大厅的一角,看着楼上的休息室。低声说道:“阿楚,里面有没有什么眉目了?” 易楚摇了摇头,说道:“凶手倒是在现场留下些线索,但离破案还早的很呢。” 单子文啧啧说道:“真是牛啊,谁这么大胆子。居然连市长秘书都敢杀!”微微一顿,又道:“咱们自家人说自家人的话,阿楚。你觉得这会是什么性质的?是情杀,还是……是官场上的事情?” 易楚反问道:“陈致远这人平时沾花惹草吗?” 单子文稍稍沉吟后答道:“这倒没听说过,不过早些年好像在生活上面出现过一些问题,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易楚知道单子文说的是蔡琳的事情,便道:“这么说,他这人还是挺洁身自爱地喽?” 单子文点头道:“算是吧,现在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不养二房啊?像他这样有前途、而且又年轻的人,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说起来,这也算是胡子兰的功劳吧。据我所知。胡子兰差不多能归于清官那一类,生活作风也不错,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绯闻。自身正。身边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差。包括陈致远在内,在胡子兰身边工作地人。品行都还不错。” 易楚闻言,不由一怔。 在他看来,陈致远远远算不上什么好人,而因为南学亮的缘故,胡子兰的为人,更是要打上一个大大地问号。而现在看来,自己的印象与别人的印象似乎有了点出入……当然,现实依然是存在的,易楚并没有因为单子文的话,而改变对胡子兰的看法。这最多只能说明,胡子兰也好,陈致远也罢,这些人的表面工作做的还是挺不错的。 单子文仿佛看穿了易楚的心思,很诡秘地一笑,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是永远也看不清真相的。现在地官员比猴都精。以前是乱伸手,现在呢,却是只吃一条线。一口下去,连孙子的养老钱都有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真正做到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易楚笑了笑,说道:“单大哥,你这条船上坐地又是谁呢?” 单子文一怔,随即大笑道:“这可不能告诉你……天知地知他知我知,反正是不能让你知道。” 身为商人,单子文肯定也会用金钱养着某些官老爷,这本就是一个路人皆知的道理,而且也是种‘现象’。 易楚也只是随口一问,他还没有正义到要以一己之力使天下清的程度。 单子文拍了拍易楚的肩膀,说道:“对了,阿楚,我在二楼的包厢里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夜宵,等会忙完了 大家过去吧。另外告诉老李,他要的老白干我专门了。” 易楚笑道:“单大哥,让你费心了。” 单子文一扬眉:“什么话……老弟,我不是说过了吗,只要你愿意,你就是这里的大当家。千万不要客气啊。我已经让我的秘书等在包厢里,有什么需要你直接吩咐他就行了。本来我倒是想陪你和老李喝一杯的。但我还得陪客人,实在走不开啊。” 单子文走后,易楚在大厅坐了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见到李德生等人走了下来。 他迎上去,问道:“都忙完了?” 应小蝶点头道:“算是忙完了吧,后面的事情由其他人负责。” 易楚又问:“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应小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新线索……不过就我们现在所掌握的东西来看,我和李大哥的推论有点出入。” 易楚刚要问什么地方有出入,蒋兰却走了过来,说道:“小蝶,你们赶紧回局里把手头的线索汇总。然后写一份现场的调查报告,另外,下一步的侦破计划也要及早地拟定。我现在去见胡市长。先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一下。我估计,最多明天早上,市里的领导就需要你地报告和计划。” 应小蝶点了点头,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神色有些疲倦。 易楚见状,便心疼起来,说道:“不用回局里了,我让单子文安排一下,就在这里办公吧。对了,他已经准备了夜宵。我们先过去吃一点。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他胡子兰一句话说来简单,倒是累死了下面当差的。走吧,小蝶,让那些官老爷等着,吃饱喝足再给他们干活。” 蒋兰苦笑:“你呀……难怪局里的女孩子对你的印象都很好。还真是会心疼人啊。好吧,好吧,就依你。” 她这句话恰是说者无意。但应小蝶听在耳朵里,心里便有些尴尬。 易楚却混不在意,笑道:“女人嘛,就是用来疼的。就像老李,他不疼老板娘你吗?” 这句话的歧义更大,无形中,就将应小蝶和老板娘一样,划成了女友那一类。 应小蝶面红耳赤,偏生又不好开口。 好在这种场合下,所有的人心思都不在这上面。蒋兰和李德生都没有在意。 又叮嘱了几句后,蒋兰便离开了大厅。 去二楼吃夜宵的时候,李德生有些闷闷不乐。 易楚心里奇怪。便问道:“怎么了,老李。” 李德生说道:“唉。受刺激了。” 应小蝶在一旁笑道:“李大哥,我的推断是建立在你地推断之上的,总体是吻合的,只有一点小小的分歧,用不着这样吧?” 易楚问道:“什么分歧,是不是你刚才说的那点小‘出入’?” 应小蝶点头道:“嗯……李大哥推断凶手是个蹩脚地杀手。但我觉得,就现场的勘查来看,应该说凶手是个智慧型的罪犯。或许他在行动上力有不逮,但整个环节却是丝丝入扣,用头脑弥补了他行动能力上地欠缺。比如幕布后的射击口,又比如控制开关上的手脚,都能说明这个问题。” 几人边走边说,来到了二楼的包厢。 单子文的秘书早已等在那里,见状,立刻让人开始上菜。 人多的时候,不好讨论案情,等服务员撤走之后,易楚便接着前面的话题问了下去。 “你刚才说的那些,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易楚话音刚落,李德生便嗤笑道:“你个菜鸟知道什么?告诉你吧,咱们的应神探就这么随便的走了走,就已经给凶手画了张像。”他清了清嗓子,又道:“凶手应为男性,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很有可能是左撇子。具体地身份,应该是政府工作人员,并且与陈致远相熟。” 李德生得意的笑着,仿佛这些推断都是他做出来似的。 易楚听地目瞪口呆,也不理会李德生,直接问应小蝶道:“你是怎么推出来的?” 应小蝶笑了笑,说道:“我地这些推断并不一定正确,但就现场的痕迹来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首先说他的性别,虽然我判断这人行动能力不强,但这是相对于经过训练的人来说的。顺着一根水管爬上三楼,一般的女人是很难做到的。再加上他在雨檐留下的脚印,虽然难以辨别,而且也无法作为证据。但从鞋的尺码和型号里看,还是能推断出他的性别的。另外,他的身高也是性别上的佐证。那个射击口有一米五高,就射击的角度而言,他的身高应该在一米七五左右。 尺码和型号,再加上身高,这就足以判断出他的性别一米七五的女人虽然并不少见,但有那么大的脚,那可就很少见了。” 易楚听完,忍不住鼓掌,说道:“厉害,厉害……” 应小蝶说道:“厉害的可不是我,这都是叶眉的发现呢。” 叶眉在一旁喝着莲子羹,笑道:“甭谦虚,功课谁都会做,但最后做总结可不是我……” 两个女人在这边谦虚着,易楚却忍不住问道:“身高和性别都有了,那年龄和左撇子又是怎么推断出来的呢?” 应小蝶解释道:“年龄的推断嘛,没有什么理论根据。算是我的一个假设。你知道地,我在做推理的时候,喜欢先将人物的整体‘塑造’出来。然后再根据整体去推断细节。首先,这个人地行动能力并不强,但能顺着水管爬上三楼,我想年龄应该不会太大。另外,说到这个问题,就必须先说说他的身份。” 微微一顿,她拿起现场做的记录说道:“我找江陵分局的同志了解过了,关于这次酒会,市政府很早就开始做准备。并且一直是由陈致远在负责这件事情。而我们都知道,凶手事先在这里做了准备。这就说明他对这件事情很了解,并且很了解具体的流程。所以,我判断他有可能就是政府的工作人员,而且和陈致远也很熟悉。否则的话,他很难做到‘对症下药’。要知道。即使是江陵分局的同志和酒店负责酒会的人,都不知道陈致远将会把自己的临时办公室设置在这里。另外,我了解过了。窗后地停车场是专用的。专门停放挂有政府牌照的车子。闲杂人等,是无法自由进出的。” 易楚稍一琢磨,便点头道:“没错,就这些迹象来看,这家伙十有八九就是内部的人了。不过,他地身份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应小蝶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根据整体去推断细节。身份、性别以及能力身高都有了一个大概的结论后,我觉得凶手的年龄应该就在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间。”说到这里,她做了个鬼脸,又道:“我甚至还认为他戴着一付眼镜呢。你不觉得。这很符合一个政府公务员地形象吗?” 易楚笑道:“呵呵,唯心了点,但确实有道理。” 微微一顿。又道:“最后一个问题,那个左撇子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应小蝶笑而不语。将手中的现场方位图递给了易楚。 易楚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却依旧是一头雾水。 应小蝶看着他迷惑的样子,指了指射击口的方位,笑道:“再看仔细点……” 易楚瞪大眼睛去瞧,看了半天,忽然一拍脑袋,说道:“原来如此!” 这张现场方位图画的很潦草,但每个物体、包括尸体之间的间距却很清楚的注明了。 射击口在玻璃窗的右侧,距离实心墙壁只有半米的距离。 在这个方位,要想在三楼不足半米地雨檐上开枪,就必须要考虑到手枪击发时的后坐力。 如果是右手开枪,那么左手就必须要抓牢某个可以稳住身体的东西。否则,手枪地后坐力极有可能将凶手推向空中。并且,没有一个平稳的支点,射击地精度也难以得到保证。而实际上,玻璃墙的左侧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可供稳住身体的附着物。 但如果凶手是个左撇子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左手开枪,而右侧半米的地方就是水管,只要牢牢抓住,很容易就能克服后坐力的不利因素。同时,射击的的准度也能得到保证。 综上所述,凶手如果不是一个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那么,他必然就是一个左撇子。 而根据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很难想象凶手会是个职业杀手,这一点,李德生早已下了定论。 李德生悠悠的说道:“凶手是个左撇子应该没有任何的疑问,因为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下,就连老刁他们,也未必能一枪击中陈致远的心脏。顺便说一句,这家伙虽然是个菜鸟,但定点射击还算马虎。应该是有点经验……我建议,你们不妨去宁南的几个靶场找找线索。” 说完这话,他站起来举着手里的一碗羹汤,笑着对应小蝶说道:“来,应神探,谢谢你给我老李上了一课。咱们以汤代酒,我敬你一碗。嘿,术业有专攻,不服可不行。本想在老板娘面前充个大个,谁知道小蝶一来,我这个假专家立马就现了形。” 【161】五个套套用一年 ……向同志们至于万分的抱歉,昨天爆发了一下,码字。但没想到,忙中出错,竟把章节的序号弄错了。159和160两章,误写成156和157。头疼的是,章节的内容可改,但.:也只能错下去了。但好在内容是延续的,并没有重复,不影响大家订阅和阅读。呵呵,真的是很抱歉。另外,前面的这段话是免费的,不在本章的五千字之内。】 三组的办案风格永远都是那样的让人无奈。 应小蝶递交上去的报告,堪称严谨、详细,但熟知三组风格的蒋兰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猫腻。整个报告要数据有数据,要图示有图示,包括现场所找到的线索,全部记录在案。严格的说,这样的一份报告,再挑剔的人也无法挑出其中的毛病。但蒋兰实在是太了解自己的这个爱将了。报告确实很详尽,但却独独少最关键的东西,那就是应小蝶的总结。 蒋兰看着手中的报告,说道:“不错,很详尽,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找出这么多的线索,相信胡市长和市里的领导对你的工作应该会感到满意。不过……小蝶,这份报告上,是不是缺少了一点东西啊?” 应小蝶眨了眨眼,说道:“没有呀……昨天勘察现场的时候,蒋局也在现场,您觉得还少了些什么呢?” 蒋兰瞪了一眼应小蝶,随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个小丫头,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真是失败啊。我堂堂一个局长,属下办案居然连我都瞒着。气的我都想骂人了……” 应小蝶笑眯眯的不说话。 蒋兰是个聪明人,从这份报告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微微一顿。她便问道:“小蝶,你告诉我,陈致远的死是不是与他身边地人有关?” 应小蝶笑了笑,说道:“局长,我可以告诉你我的推断,但你得答应我,除了这份报告之外,你不能向上面透露半个字。” 蒋兰哭笑不得,心想,真是要命啊。摊上这么一个下属,是我的不幸,还是我地幸运呢? 叹了口气,她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应小蝶见蒋兰神色有些郁闷,却又笑道:“其实呢。我压根就没打算瞒着您。瞒也瞒不住啊,您只要一个电话,李大哥还不得竹筒倒豆子把我给卖了呀。我跟您开玩笑呢。局长,这种枉做小人的事情我可不干。” 蒋兰瞪起眼,嗔道:“臭丫头,真是没大没小,居然拿我开玩笑……还有,不许跟我提那个死胖子。” 她嘴里虽然嗔怪着,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应小蝶的风格向来是强硬的,现在能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 说明她这个领导还不算失败。能得到应小蝶的信任,这可是前任局长和老陈都无法做到的。当然。她心里也很清楚,应小蝶对自己的信任,至少有一半要归功于那个死胖子。哎。人啊……求地只是那一点点的缘分。无论是上级和下级,又或者是男人和女人。 蒋兰感叹的同时。应小蝶对应着手里的报告,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没有任何地惊奇,应小蝶这种神奇的推理能力,蒋兰早已司空见惯。 她轻轻的敲着桌面,沉吟道:“你地这种推断确实不能上报,否则很容易就打草惊蛇。不过,这个案子事关重大,一味的隐瞒也不是事情啊。而且,得不到上级的支持,你们的工作也很难开展。你知道的,市政府的那些老爷们,可不是说查就能查的,总是要有些手续的。” 应小蝶很干脆的说道:“明查不行,那就来暗的。” 蒋兰一扬眉,说道:“你地意思是……” 应小蝶眨了眨眼,笑道:“我的意思……局长真的不明白吗?” 蒋兰只好苦笑,应小蝶地意思她能不明白吗……警察不方便直接插手的事情,不是还有迅捷公司、还有易楚和李德生那对宝贝吗?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一局之长,这种超越纪律之外的事情,默许就可以了,没必要摆到桌面上来说。再则,说了也没用,胖子和易楚做事向来诡异。比如杨程的事情,又比如南学亮的事情,如果是警方主办的话,没个一年半载的时间,绝对拿不下来。但这事落在迅捷公司手里,三下五除二,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大的举动,居然就轻易的拿下。 这样的行事风格,仔细想想,也唯有用诡异两个字来形容。 蒋兰沉吟着,过了一会儿,又道:“对了,小蝶,这个案子在时间上肯定是有限制的。领导那边,我可以拖一段时间,但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毕竟案子太敏感 估计,能拖个一周的时间就已经是极限了……一个星给你这么长的时间,你有没有信心结束这个案子?” 应小蝶肯定的说道:“我有把握……” 微微一顿,她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又道:“其实,局长您应该去问李大哥有没有信心才对呢。” …………………… …………………… 阿酒已经成了迅捷公司的一道风景线。因为他把扫地的范围扩大到整个物业公司的门前,甚至还抢占了一部分属于清洁工的‘领地’。当然,对于这种赤裸裸的侵略行为,失去部分领地的杨大妈表示了由衷的欢迎。并且还打算将自己还在读大学的小闺女介绍给阿酒…… 短短几天的时间,阿酒在花园小区混的风生水起。 大清早,易楚站在公司的门前,看着自己的这位便宜徒弟勤奋的工作着…… 阿酒扭着屁股,哼着小调。自得其乐,浑然不觉师父就在身后。 易楚叹了口气,心想。这块狗皮膏药要粘着自己到什么时候呢? 一招秋风扫落叶后,阿酒完成了早晨地工作。 回转身,见易楚在自己的身后,略略一怔后,随即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叫了声师父。 易楚摸着鼻子,说道:“你能不能别叫我师父了,我听着别扭。” 阿酒正色道:“这可不行,头可断,血可流,辈分不能乱……” 易楚急忙打断了他地话。心说这话我听着耳熟,单飙那小子好像也这么说过来着。唉,真不知上辈子积了什么德,到了这辈子,辈份蹭蹭的往上涨。真是邪了门…… 阿酒一指前方的花坛和小广场。豪气干云的说道:“师父,我想好了,从明天起。那些地方我也包了圆。” 易楚忍不住笑道:“你还真打算娶杨大妈家的闺女啊?” 阿酒笑嘻嘻的说道:“一切都听师父的……顺便问一句,杨大妈家的闺女漂亮吗?” 易楚眨了眨眼,说道:“那得看你的审美观了,你要是觉得李德生同志看着挺顺眼的,我估计这门亲事基本没什么问题。” 阿酒吓了一跳:“我靠,感情是个胖妞啊。算了,师父,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易楚心中好笑……其实,杨大妈家地闺女还真就是个小美女。但阿酒是什么人,他这个当师父的。心里再清楚不过。万一真的给这家伙粘上了,杨家的小美女这辈子也就算毁了。 扯完了闲篇后,易楚说道:“对了。阿酒,有件事情一直没问你。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大名是什么呢。我听老贾说。你应该是胡家地弟子吧?” 阿酒回答道:“对,我是南派胡家的人。” 易楚继续问道:“大名呢?” 阿酒忽然有了些扭捏,期期艾艾的不肯说。 易楚奇道:“你脸红什么啊,不就是问你地名字吗……不方便说吗?” 阿酒嘿嘿的笑着:“师父既然问了,我这做徒弟的就肯定得说。可是师父你得答应我,我说了之后,你不许笑我。” 易楚心中好奇,便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阿酒摸着脑袋,很扭捏的说道:“我叫胡天。” 易楚一怔,心说,这个名字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还认识一个做编辑的家伙,姓胡名说、字八道,人家都没不好意思,你害的是哪门子羞?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 阿酒叹了口气,说道:“师父,您别忘了,我还有个双胞胎的弟弟。” “那又怎么了?”易楚一头雾水,心说胡天这名字跟你的弟弟又有什么相干? 但一转念,他忽然想明白了其中地道理,忍不住大笑起来,又道:“你弟弟该不会是叫胡地吧?哈哈,胡天胡地,太有意思了。我说阿酒,你父亲可真是个妙人。居然能想出这么有特色的名字来。真真的妙人啊,佩服,佩服……” 阿酒怒道:“师父,说好了你不许笑我地。” 易楚忍住笑,说道:“行,行,我不笑了……” 嘴上说着不笑,但看着阿酒那涨红了脸的模样,易楚仍是忍不住大笑了三声。 他地笑声引来了雷氏兄弟,俩兄弟知道原委后,相视一眼,心中暗道,还是咱爹英明啊。小文小武,多厚道的名字啊…… 说话间,李德生夹着皮包急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众人直接无视,低着头就往汽车上钻。 易楚急道:“老李,你去哪里?” 李德生苦着脸说道:“还能去哪里,三组呗……老板娘抓了我的壮丁,要我每天按时报道。迟到半分钟,这个月的月奖就没了。” 易楚鄙 “瞧你那点出息,真是给我丢人,见人千万别说你认啊……”话未说完,却是一怔,又道:“等等,你什么时候在警局领工资了啊,还有奖金?” 李德生得意的笑道:“我这种层次的人,会在乎几个小钱嘛?告诉你吧,我说的月奖是老板娘私人的奖励。好了好了,小孩子家家地。大人的事情你就别多问了。说了你也不懂啊……” 易楚自然明白胖子话里那层暧昧的含义,大呼小叫道:“我靠,胖子你牛大了啊。去吧。去吧……兄弟我祝你精尽人亡、春梦无痕啊。” 胖子一拱手,豪气万丈道:“承兄弟吉言,不破楼兰誓不还,某家这便去了!” 易楚贼兮兮地笑着:“慢走不送……记住啊,拐角的一家小店有便宜的套套卖,一块钱五个,够你用一年半载的了。” …………………… …………………… 李德生走后,易楚也准备出门。 乔丹还在种桃小园里,老太太不知怎地晓得了她要去天空台的事情,正发着脾气。说那工作太危险。当然,老太太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也不打算干涉乔丹的自由。不过,不干涉不代表不作为。这时候正策划着给乔丹准备一个保镖团队……据乔丹打来电话说,这个保镖团队即便比不上总统级,那也是部长级的。真要是让老太太得逞。乔大小姐以后基本就没了自由。 易楚接到电话后,唯有叹气。一想到以后跟乔大小姐在床上XXOO的时候,门外却站在两个彪形大汉。他便不寒而栗。天啊,咱家的这位老太太,到底是那位大仙下地凡啊…… 李德生去了警局报道,易楚环顾左右,这才发现,没了专用司机还真不方便。 他看着阿酒……心想,和老太太的关系暂时还不能让这小子知道,算了,我还是另找司机吧。实在不行,我就打车去。 阿酒见他意欲出门。却道:“师父,您要出门吗?” 易楚点头道:“你有事情?”